南北的文化南北的蟹

转载自:和讯网 日期:2016-04-27 浏览:1637
吃蟹,南北各有其法,因蟹不同各有其妙。总的来说,我们这个民族的嘴巴,总是很强悍的。吃蟹,从传说中大禹时候开始,那“第一个吃蟹”的人,被称为英雄,这个英雄,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巴解,挺英武的男人,怎么这么个名儿呢。几千年过来,我们的蟹兴有增无减,吃出了很多“蟹诗蟹文”,也吃出了很多的蟹“味”儿。

       太行山在邢台的这一截,绿。绿得有点发蒙、发痴。还润,山根总有清泉浸出。泉水蜿蜒成溪,溪里,就衍生了许多水族来居住。有一种透明的小蟹,长到老,也不过枣来大,老家人叫它“小山蟹”。

  水是透明的,阳光是透明的,光影水波里,小山蟹透明地把自己缓缓划过来,泊在河石或白沙上。这个大眼、没脑的家伙,有时,竟把自己停栖在洗衣女的脚丫上。人一动,它便警觉地挥舞大钳,吐一串泡泡,扬长而去。

  我们这儿的蟹小,但在歌谣里,挺雄壮:胖子大娘,背个大筐,剪刀两把,筷子四双。真是夸张。实在是,那位“大娘”,又小又扁,像块圆饼干儿。这大约寄予了人们不满足于吃小蟹的祈愿心理吧。老家的山蟹旺季在秋天,但秋天总是很繁忙,人们见天从地里往回鼓捣庄稼。山蟹,就被冷落在一旁,自顾自地横行霸道。溪沿、河石、草窝里,随随便便就可以见到;甚至小水坑里,也有小蟹来遛弯儿。

  贪吃的主儿,抛开地里活儿,掂个小木桶去捉蟹,不到半天,满载而归。回来,哗啦倾倒枣子一样,倒在菜盆里;盐水泡一夜,清洗几遍,再在盐水锅里,煮红。饭桌上,一颗一颗,囫囵吃;当然背壳(就是“胖大娘”的那个“大筐”)除外,有点硬,剔去;其余嚼起来,像吃炒熟的花生豆,嘴里面“铮铮”有声儿。

  吃蟹,南北各有其法,因蟹不同各有其妙。总的来说,我们这个民族的嘴巴,总是很强悍的。吃蟹,从传说中大禹时候开始,那“第一个吃蟹”的人,被称为英雄,这个英雄,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巴解,挺英武的男人,怎么这么个名儿呢。几千年过来,我们的蟹兴有增无减,吃出了很多“蟹诗蟹文”,也吃出了很多的蟹“味”儿。

  老邻居二脏爷的“蟹兴”,是在南方养起来的。他说自己早年可没少吃蟹。上世纪80年代初,他在武汉一家化工厂上班,食堂里卖的大闸蟹,跟肉圆子一个价儿,二毛五;不几年,涨到一块五。现如今哩,你上淘宝看看去?

  二脏爷,还会慢条斯理讲些“蟹”话。他讲,蟹在古话本里,是武将,虾兵蟹将嘛!老辈子时候,江浙那边的人,认为虾蟹进水田,是不祥之兆,起战争的苗头。为啥?你看那个蟹!披着甲壳,举着巨螯做武器,壳上还长着尖辣辣的刺,全副武装哪。

  对此说法,我感到很惊奇,就去“百度”个究竟。果然宋代有个叫傅肱的,在《蟹谱》里云:“吴俗有虾荒蟹乱之语,盖取其披甲执锐,岁或暴至,则乡人用以为兵证也。”一部兵书《军略·灾篇》云:“地忽生蟹,当急迁。”都将蟹作为兵异。呵呵,我细想一下,感觉这是旧人望文生义的联想罢了。吴越富庶,烽烟频起,那时人民饱受战争之苦,一看到甲胄在身的虾兵蟹将,不免触到心底里那块被战争撞痛的伤疤。

  而在华北我乡,素来没有这种“蟹”偏见。相反,它们都是喜气洋洋地出现在粉墨登场的大众娱乐里。正月十五的乡艺表演,基本是全民大狂欢,这个节里,一准有虾蟹的形象踩着高跷,颤颤巍巍、咯咯噔噔地摇摆在街头的表演队伍里。它们跟自己同族的蚌精鼋帅、担柴的樵夫、扛着锄头劳作的农夫、捕鱼的渔翁、市井生活中挑着担锔锅、锔碗、锔大缸的小炉匠,融为一体,都是自然界万物的一分子。大家和睦相处,依靠自己的本事创造美好生活。这歪斜着走路、挥舞着两把大剪刀、体大无脑的螃蟹,也不会自卑地抬不起头。

  民间是温和敦厚的,可以包容万物,但这种包容并不意味好坏不分,它又是爱憎分明的。在南方的老故事和老戏文里,虾和蟹一直肩并肩做前锋,充当着恶势力的“炮灰”。它们是打手,是喽啰,没本事,却助纣为虐,大呼小叫,结果总免不了被世外高人或者更高的神仙胖揍一顿。被哪吒打、被孙悟空打、被八仙打,每一战,总是虾兵蟹将打前锋,又总是一触即溃。对虾蟹出手最狠绝的,数吕洞宾。清末小说《八仙得道传》,写吕洞宾与龙王闹翻,攻打水晶宫,用移山之法,搬来泰山,朝海中掷下,“许多虾兵蟹将,一起压在里面,死于非命”。战争中的“蟹”,总是不辨忠奸,宛然平庸的无名之辈,而在《白蛇传》这部戏里,虾兵蟹将被请来带领水族部队,襄助白蛇水漫金山,抹了点正义色彩。这是南蟹翻转形象的唯一一次机会。可是,最终法海躲进蟹壳,变“蟹和尚”。蟹,被做了恶的避难所。想来,它是无奈又无奈吧。

中蟹网编语:都说“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”,南北地域的差异造就了文化的多姿多彩。这样的差异更突显了各地的特色,也多了许多的趣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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