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子恺吃大闸蟹,蟹壳里绝不留一点蟹肉。一旁的人看了觉得惊奇。他便得意道:“既然杀了这只蟹,就要吃得干净,才对得起它!”
丰子恺吃大闸蟹是“祖传”的。他在《忆儿时》一文中,教科书一般,细细描述了祖父吃蟹的程序。文章最后说:“这回忆一面使我永远神往,一面又使我永远忏悔。”当时他正吃斋,后来想想还是放不下尘世间的好,也不执着,就开了荤。自然也就恢复了“永远神往”的阳澄湖大闸蟹。
丰子恺每次吃蟹,必做一项手工,拇指食指中指合力,把两个张牙舞爪的蟹钳从关节处拧下来,做成一只蝴蝶。吃几只蟹,就做几只蝴蝶。这一手,我也是会的。小的时候,做了蝴蝶,贴在玻璃窗上。下午的太阳,斜斜地照过来,蝴蝶爬在百叶窗的条纹里,很有丰子恺“生活如网”的意味。